這段時間裡的一些東西。1~7soramafu,8、9甘党
畫風跳來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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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家裡望著外頭點點飄雪,まふまふ回過頭來,對著即使天冷也不忘繼續塗地板的そらる道:「そらるさん,今年冬天是不是特別冷啊?」
「差不多吧。」そらる回應著,手上的動作不免卡了幾分,他這場又要輸了。
既然已經知道要輸、時間也快到了,そらる乾脆丟下鍵盤和滑鼠,和まふまふ閒聊起來:「不過即使是這種天氣,外頭那些JK們也還穿著短裙呢,真夠厲害的。」
「嗯嗯,確實呢。」想起那些年輕的妹子們,まふまふ點頭附和,半晌後又接著問了一句:「そらるさん喜歡?」
對方搖搖頭:「沒有到喜歡吧,但冬天還能看到女孩子的腿不是也挺不賴的嗎?」
什麼挺不賴的,根本就變態。まふまふ在心中小聲嘀咕。
安靜了一會兒,兩人只能聽到窗外冷風猖狂吹過的聲音。大約幾分鐘後,まふまふ突然出聲:「要不我也去換成那樣吧?」
「換什麼?」
「JK制服。」
「不准。」
「你不是喜歡?」
「誰喜歡了。」そらる邊說著,邊伸手過去把まふまふ的領子拉高,動作間很是溫柔:「你會感冒,白痴。」

(2)
這天,そらる來まふまふ家裡作客。
而身為そらる頭號小癡漢的まふまふ同學自然是開心得緊,馬上歡愉的把人請進家裡。
「そらるさん,坐坐坐!我去拿飲料吧!」
「嗯。」
再次因為そらる在自己家而偷笑了一下,まふまふ打開冰箱門,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把飲料往下層放了。他逼不得已,只好認命彎下腰來取飲料,因為姿勢關係使得屁股抬得高高的,還挺翹。
然而就在這時,まふまふ突然非常清楚的感覺到有個凸凸的東西正不偏不倚的頂著自己的股縫,甚至還有意無意的上下磨蹭。
不、不是吧。
一陣雞皮疙瘩蹭蹭蹭的從腳底竄上來。まふまふ滿臉驚恐的轉過頭去,發現そらる正淡定回望。

臥操。

(3)
天氣冷了,そらる去便利商店買了一杯罐裝玉米濃湯。
他拉開拉環喝了一口,湯是熱的。雖然是這種速食食物,但味道意外也不比現煮的差,挺好入口。只是喝著喝著眼看都見底了,他才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玉米濃湯裡為什麼沒有玉米?
到現在連一粒玉米都沒咬到的そらる果斷就不從了。他把罐子平拿,瞇著一隻眼正想從罐口往裡頭窺看時,突然間,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從罐口默默鑽了出來。
低罵一聲,そらる差點沒把罐子摔出去。
定了定心神,他獨自做了個深呼吸,發現鑽出來的是一個白毛小人,雙手正抱著玉米,氣呼呼的看著他。
「我的!」白毛小人朝他喊。
「什麼?」そらる狀況外。
見そらる一臉不明白,小人以為對方還在覬覦他的玉米,更加大聲喊了一次:「這些玉米,我的!」
「……你的?」
「嗯!」
內心一個點點點,そらる道:「可是這罐是我買的,所以裡面的玉米也是我的才對。」
語畢的瞬間,そらる就看見那小人一臉晴天霹靂的模樣。接著……接著……
「……我、我的!」
『哈姆』一聲,小人似是急了,手抓起兩顆玉米就往嘴巴裡塞,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搞得跟隻倉鼠一樣。そらる看了,不禁輕笑出聲。
「笑什麼……唔……」因為嘴裡咬著東西的緣故,連講話都有些不清不楚。
そらる無奈伸出手來,先是用食指在小人的頭頂上搓揉了幾下,轉而再去戳戳那軟嫩的臉頰,最後輕聲開口:「這下也沒人跟你搶了,你慢點吃。」

(4)
現在的まふまふ很緊張,因為他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能站在這裡。
「發什麼呆,趕快進去了。」そらる在後頭催促。
深了個大呼吸,まふまふ戰戰兢兢的進門,內心還是無法置信。他以為自己永遠沒辦法來到這一步。
そらる是他上司,現在公司逼進年關,大家都得加班,他們倆也不例外。結果今天加班得晚點兒了,まふまふ錯過末班電車,在可憐兮兮的情況下被難得良心爆發的そらる給拎了回去。
這舉動對まふまふ來說何不是一項大禮,他真的喜歡そらる很久了。

很久、很久。

まふまふ閉上眼睛想,如果不喜歡,自己就不會進這間公司。
如果不喜歡,自己就不會這麼努力工作,只為了和他拉近一些距離。
如果不喜歡,自己就不會每天因為そらる有個美女秘書而吃醋。
如果不喜歡,自己就不會因為對方一聲咳嗽就擔心一整天。

如果這都不是喜歡,那什麼才是喜歡。

「まふまふ,你先洗澡吧,浴巾在那。」そらる低沉的聲音喚回他的神智。
「啊,那衣服……」
「穿我的,你可以吧?」そらる轉身從衣櫃裡挑了幾件拿給他。
接過那些衣服,まふまふ心裡一陣發燙,不敢再看そらる一眼,連忙匆匆溜進浴室裡。

他也知道的,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不可能。

扭開水龍頭,花灑併出熱水,氤氳出一室的水蒸氣。當水流劃過曲線性感的身子,まふまふ輕吐一口氣,把這些溫暖想成是與那男人擁抱的溫度。
反正想想也沒犯法。既然得不到,那就讓他多想一些吧。

-

當十分鐘後まふまふ關掉熱水時,浴室的鏡面已經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從鏡子裡望過去,他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世界。まふまふ暈呼呼的想,大概連他的感情也看不清吧。
頭腦一熱,まふまふ伸出纖細的食指在鏡面上寫了幾個字。但他忘了的是,這舉動卻能讓這份感情在朦朧之下更加清晰。
事後そらる回想起來,如果他那時再晚點進浴室,那些字大概就會跟著書寫他的人一起溜走了,而自己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明白。

他很慶幸種種巧合、他甚至相信這是命運。反正不管如何,他們在一起了,這才是結局。

(5)
逢長假,天月揪著自家男人和空圍兩個一起歡歡樂樂出遊。因為冬天冷,所以他們果斷選擇了溫泉。
在溫泉附近訂了間雙層的民宿,四個住起來也夠開心的。隔天天月一早起來,計劃等等就去泡溫泉。
「誒?まふまふくん這麼早?」一下樓就看見まふまふ縮在沙發上抱腿看電視,天月有點驚訝,要知道這傢伙是可以睡上一天的。
朝天月笑了下,まふまふ顯然對自己早起很是得意,他早起的次數實在是不太多。
省了把まふまふ叫醒的力,天月一屁股坐到對方身邊去,問道:「你這麼早起來,那そらるさん呢?」
「他啊?他還在睡呢!」
「那你叫他一下吧,我們去泡溫泉啦。」
「好咧!」
很聽話的咚咚咚跑上樓,まふまふ看見そらる還在被窩裡睡死,立刻跳上床去在旁邊喊:「そらるさん!そらる起床啦!」
然而這一聲顯然沒什麼效用,そらる連動都沒動。感受到自己的失敗,まふまふ更大聲地喊,手還伸過去推了推。
其實在中間そらる就醒來了,只是他不想理。但隨著まふまふ越來越吵,そらる受不了,乾脆直接棉被一掀、一把把人抓進被窩裡錮著。
「安靜,閉嘴。」他開口了,聲音還透著早晨的沙啞,聽起來很是性感。
「啊?可是天──」
話都不讓人說完,そらる將腳卡進對方腿間、不輕不重的往上一頂,順利讓對方瞬間紅了整張臉。
「再這麼精神,你今天就都不用出去玩了。」そらる說。
「唔!」察覺到對方很下流的開了黃腔,まふまふ氣得輕輕踢了對方一腳,隨後就被そらる狠狠吻住,直到頭暈目眩了被放開。
躺在男人溫暖的懷裡,まふまふ還是撐著沒忘記本來的目的:「那個、起床……」
「這麼早起做什麼,再睡一下。」
霸道的說完,他們就誰都沒有再說話了。

而當天月抱著疑問上樓,看到まふまふ居然和そらる重新抱在一起睡著時,他在心中暗自發誓下次如果再請對方去叫人,自己就是白痴。

(6)
今天一早,まふまふ說為了他們的健康所以得出去運動,接著就揪著そらる一起去爬山,嚇了そらる整整十分鐘。
這座山不高,頂多算是個小山丘。初春的樹開始冒了新芽、一點一點綠色綴在光禿的枝椏上,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們兩個慢慢走在木板做的人行步道上,四周都是樹木雜草,和平常見的高樓大廈可差多了。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木板的中斷處。そらる正奇怪怎麼路會斷在這種地方,探頭過去看,原來是向下的階梯不知怎麼斷了,想繼續走就得往下跳,但高度不高。
因此,そらる便轉頭過去對まふまふ道:「這只能跳下去了。」
「跳下去?」
「嗯。不高的,不會受傷。」
說完話,就在そらる正準備往下跳時,手卻突然被對方給拉住。
「まふまふ?」
「そらるさん。」
只見まふまふ滿臉深情望著他,一字一句的道:「you jump,I jump.」

然後下一秒,まふまふ就被そらる給踹了下去。

(7)
そらる喜歡『まふまふ』,可是他喜歡女人。
應該說,他的心裡不允許自己喜歡男人。
怎麼辦呢,放棄這個人嗎?不可能。抓まふまふ去變性?那他肯定是瘋了。可そらる接下來的行為,大概也和瘋了沒兩樣。
用口紅在那粉嫩的雙唇上輕輕塗抹,まふまふ垂下眼,再任由男人為自己刷上睫毛膏和眼影。
「まふまふ,手過來。」そらる柔聲道。
他聽話的把手伸過去,そらる扭開指甲油,小心翼翼地為他的指甲刷上一層亮粉色。
「喜歡這個顏色嗎?」
「嗯。」
「那下次也試試其他的顏色吧。」
「好。」

漸漸的、什麼東西開始變得奇怪了。

當そらる帶著まふまふ站在鏡子前,少年已經戴了一頂咖啡色假髮、身著白色連衣裙。他精緻的臉上被化了適宜的妝,粉色指甲油顯眼奪目。
看著鏡中的まふまふ,そらる想,性別不是問題。
まふまふ從鏡中凝視自己,同時也想,性別不是問題。

只要我愛你,只要你能愛我。哪怕違背常理,又有什麼問題。

(8)
某天晚上,一直很和平的甘党吵架了。更正確來說,是天月自己在發脾氣,因為某人剛剛才從醫院回來,而入院的原因是營養不良和睡眠不足。
天月氣得怒吼:「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能營養不良!你是沒錢吃飯嗎!睡眠不足?自己知道累了怎麼不去休息!非得到進醫院了才知道嚴重嗎!是嗎!」
完全不敢吭聲半句,伊東只能乖乖站著挨罵。其實被罵沒關係,重點是他發現天月一點也沒有消火的跡象,這才是讓他最擔心的。
「那個、天月く……」
「安靜!」
伊東嚇了一跳,趕緊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
氣呼呼的粗喘著,天月完全沒有體諒一個嚴格來講還算是病人的貓癡。他把手直直指向門口,深呼吸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你……你現在給我拿著你的東西出去,我這幾天不想看到你。」
「誒?」
「快點!」天月低喊。
雖然這麼做的確有些過了,但天月心裡也是很苦。這人到底能不能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個人正時時刻刻關心他?能不能?能不能?
而就在天月腦中一直重複能不能這三個字時,他整個人卻突然被伊東抱起來,走了出去。

(9)
「總有一天,我要帶你走遍世界。」

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天月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好呀。」
「你說的!」伊東顯然很興奮,連忙拿出本子就開始規劃路線,隨後又猛地抬起頭來:「那天月くん ,你要趕快好起來,我們才能一起去。」
愣了一下,天月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背上、一路順著管子向上延伸。他眨了眨眼,用沒打點滴的那隻手輕輕拍了拍伊東的頭:「會啦,我們都約好了嘛。」
結果真如天月所說,他的病情越來越好,三個月後醫生表示他已經可以出院。
得獲消息的兩人當然是欣喜若狂,伊東抱著人狠狠吻了幾口,隔天就迫不及待地衝去買了兩個人的機票回來,被天月笑著罵了聲急性子。
出國的時間定在一個月後。這兩個禮拜他們又恢復到原來的生活,誰的心裡都在期待國外風光。
可現實總歸不是那麼美好,甚至就像在玩弄他們似的。出國前一個禮拜,天月的病情突然復發且急速惡化。儘管當下立即送醫,卻還是在三天後回天乏術,正式宣告不治。
伊東幾乎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一切都來得太快。直到站在火葬口前,他才猛然驚覺到,自己生活的重心已然消失。

將一切後續事項辦妥後,伊東握著那張機票,開始一個人的旅行。
在這趟旅行中他帶了一本畫本,把所有所見所聞全都畫了下來。倫敦街頭、紐約不夜城、湛藍的愛琴海……在每一幅圖的最後,他會把少年畫進裡頭。
「約定好了。」闔上畫本,他邁開腳步,往下一個國家走去。
有一次在丹麥,伊東遇見了一名與自己同國籍的女子,對方對他的畫本非常有興趣。
「這少年是誰?他好可愛。」女子說。
看了畫上的天月一眼,伊東笑著回答:「這是我的戀人。」
「這樣啊!」對這方面並無歧視,女子也朝他微笑。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子之後,她探頭在伊東身邊左看右看,隨後疑惑的問了句:「奇怪,一直沒看見那個少年呢。他不在嗎?」
「嗯。」
慢慢收起畫本,伊東輕聲開口,壓抑的話語間全是苦澀:「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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