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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累積的段子。1~15soramafu、16~19甘党、20空圍甘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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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天そらる剛洗完澡,沖完熱水的身子泛著一陣暖意、甚至有些熱了,於是他決定到外頭去吹風透透氣。
然而就在他動手打開通往後院的拉門時,眼角忽然撇見一團咖啡色的東西在動,重點,好像還毛毛的。因為那東西實在太不可忽視了,そらる不禁疑惑的盯了好一會兒,最後還看見了兩個圓圓的耳朵。
咖啡色、毛毛的、圓耳朵……將這些詞在腦海中組合。そらる稍微淡定了下,然後一瞬間就驚恐了。

那啥?!

「熊?但這裡可是我家啊……」他不可置信的喃喃唸著。不料下一秒,那熊卻忽然站了起來,朝他的方向回頭一望。
「啊!そらるさん!」看著把頭套脫掉的人,そらる扶額,心突然變得好累。

「まふまふ,拜託你饒了我……」
「誒?」

02.
「まふまふ,我工作已經很累了,拜託你能不能稍微安靜點?」
「……什麼?」まふまふ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食指愣愣指向電腦螢幕:「這些資料不是你要我找的?我現在可是在問你的意見?」
「我知道是我要你找的。」そらる一把扔下手中文件,煩躁的揉揉眉心:「但現在這些不急!你看看我現在在處理的這些,和你現在查的那些有關係嗎?」
「什、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在幫倒忙?!」まふまふ一陣氣結。
而大概也是心情不好的緣故,そらる沒做否認,只是淡淡道:「所以我說過讓你安靜了。」
『啪』一聲,まふまふ一把將滑鼠摔在桌上。他憤怒地踹了椅子一腳,最後頭也不回的跑去陽臺。

そらる沒有追過去。
外頭一陣寒風刺骨,簡直要鑿穿身體。獨自待在陽臺上一個小時後,まふまふ感覺到客廳的燈滅了,屋內和屋外變得同樣黑暗。
他深吸一口氣,又再多待了半個小時,瞳孔中倒映著城市裡一明一滅的燈光,隨著時間推移而愈漸稀疏。一直到面頰凍紅、四肢也因氣溫而變得麻木,まふまふ這才壓下心中酸楚,抱著一床棉被回到他們的房間。
そらる躺在床上,或許睡了、或許依舊清醒,身旁還空著他們的位置。まふまふ佇在床前一會兒,接著,他只是身子稍稍晃動,男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まふまふ,你今晚去隔壁房睡。」
「……嗯。」
可下一秒,他卻是把手中棉被往地板一鋪,整個人就躺了下來。
そらる坐起身,目光瞅了眼對方,眉頭緊緊皺起:「你在做什麼。」疑問在空氣裡躺了半晌,まふまふ背過身去,這才回答:「我想過了,如果你今天不想和我一起睡,那我至少要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為什麼?」
「……太孤單了。」就這樣,沒有任何一絲哭腔、也沒有以往討關心似的彆扭。他就只是張口,靜靜陳述事實。

そらる猛然一怔。

踏下床躺進對方的被窩裡,他從後方將人緊緊擁住。那被寒氣包裹的身子不再給他回應,そらる輕輕將頭抵上肩窩。

「對不起。」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已經成熟到讓他害怕。

03.(條漫這裡走。繪:兔子)
他聞到海的味道了。

望著少年背影,そらる用手指拼成一個方框,閉起右眼、左眼從那個小方框望出去。
幽白的天,湛藍的海。少年佇立在天和海的交會處,在這個空間裡。

そらる不禁想,這個人要是能一直待在這該有多好。

不受任何傷害的,就這樣靜靜待著。不會沾染到世俗風塵,也沒有人能讓你悲傷;甚至是連自己,也只能遠遠觀望,因為全世界都是你。

只有你。

這時,まふまふ回過頭來了,太過純粹的視線和他對上。
そらる猛然一頓。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疼痛從頭上某一點開始由四面八方炸開。
當他呼痛睜開眼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片藍白交雜的天。再來,便是那人宛如孩童一般純真的笑容。
望著不再被他框限住的少年,そらる斂下眸,跟著輕輕地笑了起來。

算了,這樣就好。

04.
そらる和まふまふ是大學生,最近同居在一間房租便宜的公寓。
當然了,年輕情侶住在一起,性生活難免豐富。頭幾天他們都還安安份份待在床上,期間做著做著,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轉移陣地。從玄關沙發一路進階到廚房浴室,總之整個家裡能幹的地方全幹了,幸好這兒隔音不是普通地好,不然管理員老早叫他們打包走人。
時間回到現在,そらる剛找到一個新的地點,可まふまふ似乎不太樂意。
雙腿被冷颼颼的風吹著,まふまふ奮力想推開壓在自己上頭的人,無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對此,他氣憤大喊:「我說,我們有家不待,幹嘛非得跑來什麽陽台啊!」
「嗯……刺激?」
「刺激?」まふまふ氣得兩眼一翻,抬腳就想往男人方向踹過去:「等我們通通進看守所,我看你還怎麼刺激!」
內心暗叫一聲糟糕,趕忙按住まふまふ亂揮亂蹬的四肢,そらる急得低吼:「你別動作這麼大!我手上還拿著保險套,一會兒可能會掉下……」去。
然而那個『去』字還沒說出口,反倒是剛才話中的主角先脫開手,來一個歡樂大跳樓。
目瞪口呆地趴在欄杆邊,他們倆就這麼親眼看見保險套急速下墜,最後不偏不倚的打中公寓管理員。
……臥槽。

於是在隔天下樓時,そらる和まふまふ看見公佈欄上貼著這麼一行字:

「請各住戶管好自己家中的保險套,以免影響他人行路安全,謝謝。」

05.(帶一點誰も知らないハッピーエンド ,下面感謝兔子畫的圖)
『聽著從遠方傳來的歌呀,

那長長的火車要跑到哪兒去呢。

媽媽說,我們有小小的房子,

爸爸說,我們有小小的夢想,

哥哥說,連我們自己也是小小的。

那大大的是什麼呢?是幸福呀,是幸福啊。』

那塊地方並不是特別肥沃。
土腥、草香、汗臭、及爛在田裡的菁豆和死了的生物的氣味。まふまふ深吸一口氣,把裝了飯糰的袋子放在田埂上,捲起袖子開始今天的農活。
四季之初、萬物新生,上一個採收期已經結束。他手中抱著一盆新的綠色秧苗,彎身,將嫩秧一株一株插進濕軟的泥土裡。看過去雖歪歪斜斜一排,卻依然有種異樣的整齊度,そらる每次都會嘖嘖幾聲表示驚奇。
抹去額上滴落的汗水,まふまふ一邊幹活,一邊聽著不遠處孩童嬉鬧的笑聲和拖鞋啪啦啪啦拍在土地上的聲音。對他來說,這就是種別樣的享受,總能勾起一些兒時記憶。

烈日當空。

插下最後一株秧苗,まふまふ坐在田埂上,晃著腳鴨子吃飯糰。
一點點混著鍋巴的米、一點點過鹹的醬菜、一點點手心的溫度,他慢慢咬著,看遠處白雲浮動,山巒穿插於天際。

蟲鳴。

「在吃飯了?」
順著聲音望去,まふまふ瞇著眼,只能勉強看見そらる逆光的輪廓。他點點頭,屁股往旁邊移了點,好有位置讓對方坐下。
男人靠在他身邊,也伸手撈過一個飯糰就咬。方才騎過來的腳踏車已經有些生鏽,上頭有幾個高高的稻草垛,和一綑一綑青綠色的竹子。
把鹹蘿蔔咂巴咂巴吞下肚,そらる側頭對著まふまふ道:「跟你說,我剛剛在竹子裡發現一個小孩子。」
「嗯?」
「嗯。砍開之後,竹子冒出刺眼白光,有個小孩子就躺在裡頭。」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真的?」
撇他一眼,そらる終於輕笑:「當然是騙你的。」
噗嗤一聲,まふまふ仰著頭,倒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那些平凡的人們,和那些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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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靈感來自青宇採訪)
有一天,まふまふ發現自己能隱身。
他能看得見自己,可別人看不見他,就連鏡子裡也沒他身影,實在很驚奇。
因為有點兒不信,他跑到街上蹓躂,發現這超能力是真的。沒有一個人的視線和他對上、上公車居然不用投錢,甚至是在人來人往的街口掀衣服跳舞,都沒人朝他這投來一眼。
真是太厲害了。
哼著歌散步著,他走到一間露天咖啡廳。有個男人正坐在那兒,邊喝咖啡邊滑手機。
まふまふ瞧了瞧,接著一屁股坐到他對面去,撐著臉,雙眼直直盯著男人。
人都喜歡美麗的東西,而他覺得這個人很好看。
就這樣偷看了十來分鐘,就在まふまふ準備要起身時,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看夠了?」
他渾身一僵。
戰戰兢兢回過頭,まふまふ打顫道:「你能看見我?」
「嗯。」
「但、但這不可能啊,因為我有……」
「你有隱身。」替他把話接了下去,男人放下咖啡,抬頭,而後、朝他勾唇一笑:「但我有透視眼。」

當全世界的人們都看不見你,你仍存在於我的視界裡。

07.(靈感來自阿瑪的單曲:孤)
「孤獨的人吶,請擁抱自己。」
突如其來的。那是一道蒼老聲線,在颼颼風聲中顫抖,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堅定。
まふまふ抬頭望了對方幾眼,最後把視線放回原處,腳往上縮了起來:「的確。我獨自一人看過靜海、到過孤城、度過歲月、吟咏漫歌。」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相機往前一拍,落日被定格在屏幕上,他的表情嚴肅而莊重。
老人吁嘆一聲。
「當我在這邊塞牆上看見你,我就明白我們是同一類人。你用相機紀錄孤獨,我則是用我的雙眼。」
「雙眼……」まふまふ一時之間有點詫異。他慢慢咀嚼著這個詞,最後輕聲呢喃:「這樣,不會太痛苦了嗎?」
「當你到我這種年紀,離別已經足夠。雖然有時會被無情往事打動,卻依然在雨霧後迎來寂寞。反反覆覆間,什麼多餘的情感,也會被一點一滴消磨殆盡了。」老人緩緩地說著,神情間添了些許滄桑之感。恍惚間,他似乎又憶起那座破敗的城池、當年所殘缺的溫度和言語。

抬頭一望,夕陽餘暉點亮了地平線。

老人背起他那粗糙的雙手,接著感嘆:「可你還年輕啊。因此我依舊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足夠美好的人,陪你一起看完細水長流。」
聽見這話,まふまふ卻是斂下眸,道:「我已經找到了。」
他站了起來,將相機遞到老人面前,往前翻著過往相片。
看完那些照片後,老人欣慰的笑了:「他曾經在。」
輕輕點了點頭,まふまふ動手把相機電源關掉。

「是的,他曾經在。」

從那之後,他開始慢慢學會孤獨。

08.(靈感來自微博)
你不知道有個人曾經這麼喜歡你。現在不知道,將來也不會知道。

-

「下個問題。上頭說到你和そらるさん之前有過一個組合,叫那個……」
「After the rain.」
「對,After the rain。聽說你們在那時候人氣挺高的,到後來為什麼突然解散了?」
話題採訪到這裡,まふまふ的眼神才真正黯淡下來。

「他……離開了。而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

他在心裡演了多年的大戲,終於有了一個結尾。

在接到電話後,そらる用比平常快一點的速度起床,隨便套了件外套就出門。
推開大門時,使用了好幾年的鐵門已經有點生鏽,發出刺耳的噪音。そらる反手將門上鎖,走進一間離家不遠的咖啡廳裡。
這間咖啡廳他常來,可裡頭的人倒是久違不見。
「天月。」
看著容貌幾乎沒改變多少的少年,そらる點頭打了招呼,接著在對方面前落座。
「你看起來挺好的,そらるさん。」點完餐後,天月衝著他笑。
「普通而已。」他回答。
「真好,我最近倒是挺累的。」啜了一口咖啡,天月皺皺眉,動手往裡頭加了些糖,「對了,我其實一直挺好奇:不唱歌之後呢?你都在做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專心工作。」
「之後一直都沒有再唱歌?」
「空閒時候吧,但很少。近幾年忙起來,很多決定好要做的事都忘了,也就沒時間再去弄那些興趣方面的事。」
「真辛苦。」天月道。而後,他淡淡斂眸:「你說……你忘了很多要做的事,那你忘記他了嗎?」
語落的同時,櫃檯老舊的咖啡壺向上噴出蒸氣,發出嗚嗚的聲音。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そらる將咖啡咽入口,道:「這麼多年,早忘了。」
天月終於失笑。

「可そらるさん,我還沒說是誰呢。」

09.(寫兔子的圖,這樣的小天使太可愛了)
夏天熱,まふまふ拿了兩個小夾子把前額瀏海夾了起來,露出一片光禿禿的額頭。
「好涼!」
「好蠢。」そらる撇去一眼,撐頭打了個大哈欠,前額瀏海都快蓋過眼睛了。
聽著,まふまふ心裡不服氣,就跳過去和對方一陣扭打,最後被そらる壓在地上。他怎麼說也練過空手道。
睞著まふまふ,そらる很無奈:「這麼熱的天氣,你能不能別玩了?」
「不行!」
『啪』一聲,他伸手往那片額頭上彈了一下,瞬間引來對方的哀嚎:「痛死了……你就不能小力點嗎……」
「抱歉。」
一個用力把まふまふ拉起來,他們面對面坐著,耳邊是冷氣呼呼的運轉聲。

「啊,額頭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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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對neru告白的そらる,不負責任腦補)
『@neru_sleep 結婚しますか』

看到這條回覆,まふまふ一個克制不住,拍著桌子就狂笑了起來:「你、你們最近畫風怎麼各個都這麼奇怪啊!」
「是他奇怪,我可沒有。」そらる睞去一眼。
基於偶像心理,まふまふ可就不高興了:「沒,neruさん才不奇怪呢。」
「他不奇怪?」そらる哼,「他幾天前不是也公然找你約炮了嗎?」
「可我沒有回覆的。」
「你還敢回覆啊。」
聽見這話,まふまふ抬起眼來,神秘兮兮道:「怎麼,我不能答應他?」
「不行。」そらる把手機按掉,屏幕一片黑色,「他已經和我結婚了,再跟你sex就是出軌。」
「誰出軌,他還是我?」
「他。」
沉默了一陣子,そらる立刻感覺到脖子從後面被人一把勾住。まふまふ貼著他,低頭在耳邊輕喃:「每次手段都這麼多,直接說你吃醋了會死啊。」

11.
快上課時,まふまふ愁眉苦臉帶著一堆考卷回來。
「哪來這麼多考卷?」そらる皺眉。
まふまふ慘兮兮道:「老師說我考班上最後一名,練習不夠,給我加考卷……」
「什麼時候交?」
「明、明天……」
望著桌上那至少二十來張卷子,就算自己幫忙寫也未必能在明天趕完。そらる黑下臉來,沉聲道:「跟她說你不要寫。」
「不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愛針對我。」任命把考卷塞進書包,まふまふ嘆口氣,抓著最後一點時間上廁所去了。
與此同時,そらる趁機把那些考卷再從書包裡翻出來,一把甩到班導桌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眼神犀利往上望,女班導環起手。
「まふまふ不用寫這個。」他說。
頓了一下,班導推推眼鏡:「そらる,我這都是在為他好。」
「一晚上二十張卷子?」
「是。你成績好當然沒關係,可まふまふ如果現在不多努力些,他未來該怎麼應付考試?長大之後該怎麼賺錢?怎麼在這社會上生存?怎麼……」
「喔,這用不著妳操心。」隨著鐘聲響起,そらる直接打斷她的話,「只是養他的話我還有能力。現在,把妳這些考卷拿回去。」

12.(0511的まふまふ穿得像隻小企鵝🐧)
そらる在路邊看見了一顆蛋。
他把蛋撿回家,每天放在溫暖的燈光下照著。一個月後,蛋殼終於破了,裡面鑽出一隻小企鵝。

太屌了。

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企鵝正東倒西歪的晃著,そらる趕緊去扶,沒想到太過用力,企鵝被他推倒了,整張臉華麗貼地。
哎呀哎呀。

そらる清出一個小房間弄成低溫環境,企鵝就養在裡面。他給那企鵝取了名叫まふまふ,原因是他軟軟的,還挺可愛。
每天弄來一堆魚餵著,そらる另外再買一個大浴盆裡裝冰水,放在房間給まふまふ游泳。有的時候まふまふ從水面跳出來,冰水直接往そらる身上噴,差點沒噴到感冒。
另外そらる還發現一件事,只要讓まふまふ看到一部簡稱點兔的動漫,他就會異常興奮,哼哧哼哧喘著氣,真是怪噁心的。久而久之,そらる便不再讓他看了,まふまふ還為此低落了好一陣子。
總而言之,和一隻企鵝相處下來也算和諧。每天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生活著,如今まふまふ也越長越大,全身覆著一層漂亮的皮毛。
某天,そらる正癱在沙發上亂轉電視,恰好看見一部少年從小養的狗有天居然變成人的世紀大爛片。他轉了轉眸子,抬腳走到まふまふ面前,把他的手抓起來握了握:「我說,你不會哪天也突然變成人吧?」
望著男人,まふまふ先是晃晃他那顆黑白色的腦袋,然後用嘴巴用力戳他肩膀。
「好痛!」
そらる不甘心,一掌也往まふまふ的背拍下去,最後演變成一人一鵝在地上扭打,搞到雙雙體力盡失、睡了過去。

而至於そらる的一語成讖,那就是後話了。

13.
「你也評評理啊……」
整顆頭蹭到そらる胸口,他黑著臉,直接一腳把人踹到旁邊。
被趕走的室友絲毫沒有受阻,主要原因就是他已經醉了。再次撲到そらる身上,室友邊哭邊抱怨:「你說,我長得明明比他帥,為人也比他好,為什麼她是就不喜歡我!為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啊……」無奈的癱下身子,そらる也懶得去反抗一個醉鬼了,淡淡道:「嘛,可能就是因為他有其他你所沒有的特質吧。」
「是這樣嗎……」
氣氛沉默了一陣子,そらる受不了,正伸手過去撥撥他的頭髮,卻在這時聽見一句話從胸口悶悶洩出:

「そらる,我好嫉妒他啊……」

聞言,そらる猛然一愣,而後便抽回手、煩躁的搔了搔頭。
沒錯,男人嫉妒男人極為正常,倒不如說本該就是那樣。
腦中閃過某個某個白髮少年,他垂下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嘖了一聲。

所以說,他為什麼非得嫉妒女人不可啊。

14.(圖片這裡走。繪:佩喵)
「脫獄啦——!」

臨近夜半時分,突然這麼一聲叫喊,差點沒把正在巡邏そらる嚇個半死。
舉著手電筒快速尋找聲音來源,最後,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台飛機造型的兒童遊戲機前,和一個白毛的小孩四眼相望。
「……小朋友,你這麼晚不回家在這做什麼?」そらる問。
伸手轉轉機器上的操控盤,上頭的小男孩對他眨了眨那雙漂亮紅眼:「嗯……我在開飛機!」
「是,我當然知道你在開飛機。」そらる無奈插腰,「你平常要開飛機我不反對,但重點是現在很晚了,你應該……」
「警察叔叔。」直接打斷他的話,男孩用手掌拍拍後面的機身,嘴角拉開一個大大的微笑:「要上來嗎?まふまふ載你!」
「哈?!」
錯愕看著對方,そらる嘴角抽了抽:「不不不,我不要上去。」
「為什麼?」男孩仰頭望著他,「如果你是討厭那個灰色的世界,那不用擔心了喔,因為我剛剛已經衝破牢籠了。我們現在在外面,外面世界很漂亮的。」
聽著男孩這麼一番話,そらる想那大概是小孩子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就像也有其他小孩把自己幻想成拯救社會的超級英雄一樣。
手撐著飛機,他對著空中輕輕吐了口氣:「其實、不管哪個世界都是很醜陋的,因為有『我們』在啊。」
「『我們』?」
「就是人類。人類的心是最醜陋的東西了。」そらる說。
聞言,男孩歪歪頭:「那警察叔叔呢?你也是嗎?」
「嗯。」
蹲下身來,他伸手往那顆白色的頭上揉了揉,任柔軟髮絲從指縫間溜過。而後、輕聲道:「……所以說,你要努力成為一個好的大人喔,『まふまふ』。」

望著那對乾淨的酒紅雙眸,そらる勾勾唇、揚起一個溫柔的微笑。

15.
「不好意思,可以幫我撿一下筆嗎?」上課上到一半,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
そらる回過頭去,看見和自己同班的女生先是指了指地板、而後再對他抱歉的笑了笑:「拜託了。」
點點頭,そらる把筆撿起來遞了回去。
而坐在旁邊的まふまふ自然沒有漏看這一幕,心裡立刻起了小心思。他故意把筆往地板一丟,然後對そらる道:「そらるさん,能幫我撿一下筆嗎?」
瞅見那筆也裁掉在兩人之間,そらる頭也不抬的回:「那你也撿的到吧,自己撿。」
撇撇嘴,まふまふ一邊嘟囔、一邊彎腰把筆撿起:「真是的,差這麼多……」
聽見這話,そらる不禁感到一陣好笑。他放下筆,一個彎身,利用視線死角在桌子下和まふまふ接了一吻。
「的確,還差挺多。」

16.
當聽聞主公之死是因為自己誤將有毒食材呈上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放任自己忍辱偷生。

『你知道我和所有武士一樣,都是將尊嚴看作生命的人。』
「是,我知道。所以我不會阻止你。」

-

他握著筆的手在顫抖。
每每都得深呼吸好幾次才能繼續往下寫,恐懼無可避免的纏繞在心底。可這一刻,當伊東想起自己的過失,那落墨的筆勁便硬生生狠了幾分。
在過了寂靜的數分鐘後,他終於擱下筆,把寫了辭世之句的紙摺好,最後重重壓在了地上。
那瞬間,天月閃動了眼,但又很快逝去。
站在後方,他手握長刀柄,親眼看著男人褪去自己的和服,直挺跪坐在地面上,狂風吹亂了他褐色的髮。
接著,只見伊東雙手拿起脇差,在一眨眼的時間裡毫不猶豫將刀捅進腹部,由左至右橫切。

那畫面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的。鮮血、悶哼聲,不向任何人屈服的背影,那一份忠誠之心。
眾人睽睽目光下,刀子向上提拉。

天月屏住氣息。

終於,在男人因疼痛而露出極具扭曲的面孔之前、他緊握刀柄,在颯颯風聲中,朝脖頸用力揮了下去。

直至最後一刻,我仍替你保有你的尊嚴。

17.
伊東歌詞太郎是男的,天月也是男的。
有天,伊東向天月告白,而天月答應了。
他們在一起了三年,感情逐漸升溫。終於在某一天晚上,當天月挖起第三口飯時,對座的伊東突然道:「天月く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眼神左右飄移,支支吾吾了一陣子,他才終於開口:「因為……這三年來我一直在騙你。」
「騙我?」微微擰起眉,天月放下湯匙:「你騙我什麼?」
不敢直視少年的雙眼,他咽了口唾沫:「其實,我是被人雇來喜歡你的。」
「哈……?」
「該怎麼說、這個是我的工作。一開始對你有意思的其實是另一個人,但他有安排的結婚對象了沒辦法去喜歡你,因此雇了我來替他愛你……如果你不相信也沒關係,這有我的工作證可以證明。」把卡推到天月面前,伊東著急解釋:「剛開始是這樣的,但現在不同了。經過三年後,我發現我是真的對你有了感覺。」
話說到這裡告一段落。此時的伊東單方面想著,他們終於真的兩情相悅。

——直到天月也從口袋拿出另一張工作證為止。

18.
幼稚園的午餐時間。

他們的營養午餐還算是不錯的,總能讓每個小朋友都吃得飽。今天的午餐裡有一條小魚,天月和放在餐盤上的魚對望許久,最後還是率先挖起魚來,幾口幾口吞進肚子裡。
「好吃!」天月說。
而咬完了魚,他就想喝水。可正當天月拿起水杯喝下第一口時,旁邊的伊東歌詞太郎便一把制止了他:「天月くん,不能喝水!」
「為什麼?」他眨著一雙大眼,裡頭全是疑惑。
放下手中湯匙,伊東解釋:「因為你剛吃完魚,如果現在馬上喝水的話,水會讓魚在你的肚子裡游來游去,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真的嗎?」
「當然!」
原本還不太相信,直到肚子真的發出咕嚕聲,天月才驚訝道:「牠、牠真的在游泳!」
「我就說吧!」伊東一臉自豪。
可這下天月反而慌張了:「那、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讓牠在裡面游泳吧?」
「喔,這個不用擔心。」轉過身朝向對方,伊東開口:「只要你讓我餵你吃飯就行了,我的手很厲害,可以讓魚安靜下來。」
「真的嗎?」
「當然!」
又是和方才一樣的對話,可見這人在天月心中的能信度真是低到有點可悲的程度。
經過了一番自我躊躇後,天月終於勉為其難道:「好、好吧,那我就讓你餵一下好了……你真的沒騙我對吧?」
「沒沒沒,才不會騙你呢!」伊東馬上開心的拿起湯匙,挖了口飯遞到少年嘴邊:「來天月くん,啊——」
「啊……」

就這樣,伊東歌詞太郎靠著他的聰明機智,度過了愉快的午餐時間。

19.
「現在的人哪,一言不和就打架。」
看著電視上發生的社會新聞,天月撐著頭,最後把電視電源關掉。
畫面一片黑屏,伊東靠了過來,也跟著附和:「沒錯,打架是不好的。」
「嗯。」
「所以說,應該要想別的解決辦法才是。」
「對呀。」
「比如說呢?」
「嗯……這個嘛……」
用眼尾瞟著對方,天月突然勾了勾唇:「比如說……」抬起腳來,他用腳趾在男人的褲襠上頭緩慢磨蹭、時而輕重按壓:「比如說,一言不合就上床……之類的?」
愣了一瞬,伊東輕笑著抓住那雙白皙腳踝。

「我很樂意。」

20.
「そらるさん,我是男的。」
「我知道。」
「就算我想成為魔法少女,可我還是個男的。」
「我知道。」
一再聽見這回答,まふまふ簡直想跳起來用力把這人從床頭踹到床尾、再從床上踹到床下。你知道!你知道!你ㄚ的你根本不知道!
一把奪過對方手中那隻手機,まふまふ扯著衣服領子大吼:「我一個一米七八的身啊!像女孩子一樣穿裙子能看麼!能麼!」
瞅著被強迫套上洋裝的まふまふ,そらる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終於丟出七個字:「我倒覺得挺耐看。」
噹噹噹,這下也奇了。只見鮮少被そらる稱讚的まふまふ上一秒還氣著呢,下一秒心裡就開了花,也不看看對方憋笑憋得臉都紅了,甚至還腦抽擺了幾個姿勢、裝腔作勢的喊:「既、既然好看,那就趁現在多拍幾張!下次我可不穿了啊!」
「行!」立馬拿回自己的手機,そらる接連按下快門,心裡則是笑到快翻過去了。
之後まふまふ將這件事告訴天月,天月愣了好久,最後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我說你們兩個爺兒們的!這行為丟不丟人!」
重點是你連自己被誆了還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完全不懂天月在氣什麼,まふまふ仰頭,呆呆的回:「還好。」
「啊啊啊!」
發覺不能和這人溝通,天月用力跺著腳走回家,恰好路經一間服飾店。
行,一米七八的男人穿裙子不是挺耐看嗎?他家那個可是有一米八呢!
衝進店裡火火的抓了件裙子結帳,天月一打開家門,直接就把手中裙子往伊東臉上甩:「去把裙子換上,我就瞧瞧耐看不耐看!」
「嗯?!」
滿頭霧水的伊東就這麼被踢去衛生間換上裙子。本來這已經夠增加他心裡陰影了,沒想到出來後還天月被多補了句:「我就說了,男人穿裙子哪會耐看到哪兒去,穿這樣子多丟人!快換掉!」
「……」

伊東含淚的想,我今天招誰惹誰了?

                                                        10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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