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系列IV。12月終於有了一點點產出，在2016的最後給大家奉上一個小甜餅，這幾天趕緊做個年末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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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是因爲這種小事才注意到我……」
そらる握著他的手，無奈的笑了幾聲。
01.
まふまふ在高中入學時，父母為了慶祝，送了他一台相機。
對那台相機實在是愛不釋手，他決定給它取名字。由於當時他是躺在房間地板上想這件事，眼睛只要稍微往旁邊窗戶外一望，大片藍色的晴空就這麼映入眼簾。
有了，就叫そら吧。他很隨便的想。
接著又因為想要湊滿三個字，まふまふ翻開字典上的音表，用指頭在上頭隨意一點。
最後，那相機的名字就這麼定了，叫『そらる』。
02.
「咦？」
進入新班級後第一次點名。當耳朵聽見『そらる』三個字時，まふまふ還愣了好大一下。
他以為他的相機被點名了，後來才後知後覺的發覺這根本不可能。到頭來，是班上有位同名的人。
會不會太巧啦？
當下立刻對這人起了興趣，まふまふ將視線順著『有』的發音來源望過去。那是一個黑髮的男人，感覺隨時會睡著一樣。
於是，他偷偷摸出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03.
那就像個開端似的，當晚，他在床上看著那張照片，總覺得這人真是怪了，怎麼越看越好看。
就這樣，まふまふ開始了他的偷拍生活。
そらる是只要能坐在位置上就絕對不會起來的人，所以まふまふ的相機裡多半是他趴著睡覺的照片。偶爾，還能從教室捕捉到一點他放學走出校門的背影、或是中午走出教室買午餐的樣子。
有關他的畫面越來越多了，まふまふ很是開心。
可即使如此，他對そらる的情感並不是那麼高尚的『喜歡』。若硬要給個定義，就是人都會被美麗的東西吸引，僅此而已。
04.
老實說這種行為被發現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まふまふ比較衰，一個月後就被當場抓包。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見他相機裡那些照片的，在被そらる叫到空教室時，他心想，原來一心想沉迷美色也這麼困難。
「你為什麼一直偷拍我？」
被死死囚在人和牆壁之間，まふまふ抱著相機冷汗直流，目光怎麼也不敢和男人對上。
說你和我的相機很有緣會不會被揍？
腦袋裡瞬間跑過好幾十條藉口，卻沒一條能用的。在そらる視線的持續逼迫下，まふまふ整個人簡直快栽進牆壁裡，最後，他竟鬼使神差地道：「因為我、我……我喜歡你。」
啊，說謊了。
05.
事情往往會奔向令人意想不到的發展。什麼意思？就是そらる居然接受了他的假告白，他們交往了。
まふまふ當場嚇得沒腳軟。
「まふまふ。」
身體打了個激靈，他回過頭，是そらる背著書包在叫他：「走吧。」
「好……」
也背起自己的書包，他和對方一起步出教室。
交往到現在兩個禮拜，當そらる發現他們家在同一個方向後，就每天揪著他一起放學。因為尷尬，まふまふ一路不常開口，就是そらる向他對話時，他會適時的回個幾句。
除此之外，對方總會在無人的巷子裡和他牽手。そらる的手很熱很熱，まふまふ想，大概是對方體溫比較高，遠方天邊的夕陽把男人的臉照得紅通通的。
一直同行到交叉路口，まふまふ得往上走，そらる則是往下。通常在這裡，そらる會告訴他：「我們明天再一起回家吧。」
可今天沒有。
他看著他勾了勾嘴角，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06.
「為什麼？」
連腦袋都還沒反應過來，話語已經脫口而出。
「因為我沒有感覺到你喜歡我，喜歡一個人不會是這樣的。」そらる回答。
聞言，まふまふ緘默。他說對了。
望著對方的表情，そらる續道：「但其實沒關係的，反正我當初答應也只是想看你的反應，沒想到你也沒說什麼。」
「啊？！」
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まふまふ整個人傻住：「所、所以你根本沒有喜歡我？」
「嗯。」
「是、是嗎！是這樣啊！」像是突然放下心中的大石般，まふまふ一高興，順口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包括相機名字一樣的事。
聽完之後，除了そらる差點沒揍他之外，他們反而成了比交往時感情更好的朋友。
沒有感情束縛的壓力，和そらる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輕鬆，まふまふ有時甚至不想和對方分開。此外，他也知道了更多關於男人的事，比如說そらる會畫畫，他在學校有一間畫室。
因此，まふまふ常常會過去看他作畫，そらる以素描為主。有一次，他試著開口：「そらるさん，你也畫畫我吧？」
「畫你？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看。」他笑。
拗不過對方，そらる叫まふまふ在椅子上坐好，隨便擺一個姿勢。まふまふ本以為這要很久，沒想到そらる十五分鐘就畫完了。
「我看我看！」
迫不及待的湊去畫布前，這一瞧，他便嚇到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好像！簡直就像照片啊，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好厲害！」
聳聳肩，そらる彎了彎唇，把畫布從畫板上拆下來：「嘛，還行吧。」
07.
日子過得很快。升上高二後，他們被分到不同班，但感情還是很好，好到連身為青梅竹馬的天月和うらた都看不下去，一直問他你們是不是在交往，我沒那方面的歧視啊你儘管說沒關係！最後被まふまふ一人一腳踹走。
他說，我只是遇到了一個相性很合的朋友。
而まふまふ還是沒改拍他的習慣，反正そらる也沒拒絕，那多拍一點是一點。
「我覺得你把頭髮撥到右邊去比較好。」
「與其討論這個，不如趕快把你的作業寫完？」
看了看滿地上的簿子，そらる覺得這全補起來大概要死。算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功課。
而一說到這話題，まふまふ馬上撲倒，抱住對方大腿哀求：「そらるさん，我知道你寫完了，請借我抄！」
「抄可以，但是有條件。」そらる睞他，「中午的時候，我要吃餐廳那個黃金豬排麵包。」
「什麼？！那很難買！」
「當然，你以為抄是免費的？」
就這樣，まふまふ特地在連午鐘都還沒打時就衝出教室，冒著差點被抓回來的風險搶到了麵包。
他把麵包交給早就在頂樓等的そらる。
「行了，你快抄一抄吧。午餐吃了嗎？」
「當然沒有！」まふまふ一臉悲痛，「但還是功課重要……」
說完，他拿到そらる的作業後立馬趴在地上抄了起來。因為要趕時間，所以他很專注的書寫，認真到そらる似乎在他嘴邊持續餵了點什麼，他也不疑有他的通通吞下去。
而等到全部抄完後，まふまふ舔了舔唇，發現竟全是豬排的味道。
08.
就算升上高三，まふまふ還是一點都沒有考生的模樣，倒是そらる早有了美術學院的內定，整天窩在畫室裡。
「你明天帶點書來看，不然就不准進來。」
「咦……」
可儘管心中有再多不情願，まふまふ隔天還是乖乖帶了書來，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幾頁幾頁的快速翻著。
「有看進腦袋裡嗎？」そらる適時插進幾句。
「有有有……」
而這麼回答完的まふまふ，在五分鐘後就睡著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そらる擱下畫筆，走去靠在沙發背緣望著少年。他注意到對方放在桌上的相機，手一橫，將其拿了過來開始一張一張看，不意外全都是他。哪裡拍的都有，學校、街道、餐廳、遊樂場、電影院……就像在紀錄他們的足跡一般，畫面右下角的日期也是一天一天慢慢跳著，證明了他們幾乎每個日子都在一起。
張了張口，そらる輕聲說了些什麼，但睡夢中的まふまふ是一點也聽不到。
與此同時，まふまふ正在做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來到一個很溫暖的地方，四周是一片暖色。放眼望去，有一大堆的時鐘正在到處跳。
究竟有多少個時鐘，まふまふ算到三十幾個就亂了，乾脆放棄。所有指針在用比平常快好幾倍的速度走，而湊近一瞧，まふまふ卻看見指針上，竟有一個個小小的そらる在跑。
不止如此，甚至，有些時鐘的背景還是他的臉。
被這夢詭異到醒來，まふまふ睜開眼往窗外一看，天色已經是半黑了，就連社團的人都走得差不多。
他低頭看，有件外套蓋在自己身上，那是そらる的。他伸手拍了拍在自己旁邊睡著的對方：「そらるさん，そらるさん，起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放學要趕緊回家看節目的嗎，怎麼不叫醒我？」
緩緩動了動眼，そらる將視線放到他身上，柔聲開口：「我也睡著啦，沒辦法叫你了。」
09.
考生的時間總是比一般人還要快得多。在考完升學考試後，沒過多久便迎來了畢業典禮。
從老師手上接過畢業證書，まふまふ跑去別班的的座位上找到そらる，兩個人一起離開會場。路上，まふまふ提議他倆最後再去一次頂樓吧，そらる答應了。
推開有些厚重的鐵門，風刮了起來，髮絲胡亂飄動。從這裡可以清楚望見下方的狀況，朋友和朋友、朋友和老師、甚至戀人們，彼此勾著搭著拍照，臉上笑容就和現在的陽光一樣燦爛。
そらる站到他身邊，有一股很好聞的氣味，まふまふ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他把掛在胸前的相機拿了起來，一張一張的翻。
接著，再一張一張的刪掉。
而等到そらる發現，已經是まふまふ刪了約三分之一的照片後。他愣住了，他不懂對方想做什麼。
感受到男人傳來的視線，まふまふ手上動作不停，逕自道：「本來，我是想留著這些照片作紀念。」
「然後？」
「然後，現在不用了。」
終於把照片刪到最後一張，畫面顯示圖片庫已經沒有任何資料，まふまふ這才心滿意足的關了機，側頭望向對方：「因為我想，如果我們畢業後也一直在一起，那就用不著紀念了。」
語落的瞬間，そらる臉上寫滿錯愕。
他好像懂這是什麼意思，但又不太確定，他不敢去大膽猜測。
まふまふ笑了出來。
「我喜歡你，そらるさん。這一次是認真的。」
10.
那是在考完試和畢業典禮之間的某一天，他們已經不用上課。當時，そらる拜託他從畫室的書架上拿一本新的畫本過來。
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代價是今天的晚餐。可在まふまふ快速把畫本抽出時，連帶著其他較為老舊的幾本畫本也跟著掉了出來，攤開在地面。
他立刻蹲下身想撿，手卻赫然僵在半空中，目光於攤開的幾頁紙上停留。那人是他，更正確來說，是三年前的他，可這張まふまふ從沒看過。畫面的自己正坐在椅子上睡著，頭歪一邊，看起來好蠢好蠢。
立刻將視線移到下一張紙上，果不其然，那也是他。不同時間、不同場景、同一個人。
まふまふ顫著手，慢慢將畫本往前翻，時間跟著回溯，他的容貌也越發青嫩。當最後回到第一頁時，右下角日期停留在五年前的暑假。
由現在再回想起一些往事，まふまふ這會兒全懂了。
手心很熱，不是因為體溫太高；臉很紅，不是因為夕陽；第一次畫他就畫得好，不是因為厲害，而是已經畫了太多遍、太多遍。
所有對他的態度、行為、和關心，不單單只因為他們是朋友。
「從我們開始講話起都幾年了……三年？你還真會演呢，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
動手撿起本子，まふまふ無奈的調侃，心跳卻開始跳起了不一樣的頻率。
當他以為他們還未相遇，另一個人卻早已將他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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