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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世紀的花魁4,估計下章完結,自己真心不擅長寫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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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毫無例外。

「そらるさ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麼詢問著。眼裡除了情慾外,亦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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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外頭回來的伊東坐在警局裡,口中咬著方才買回來的章魚燒。
在今天的煙火大會上,天月居然主動來牽他的手,這代表他們之間的棋子又往前一格了,伊東自然是開心的很。
哼著小調,在伊東著手開始要幹起正事時,卻意外來了個訪客。
定睛望了望來人,伊東鬆口氣、扯出笑容,把人招呼進來裡面坐:「好久不見了,找そらる的話他不在喔。」
坐下來,スズム還沒打招呼就皺了眉:「不在?我以為他和你一起。」
「沒有啊,我去煙火大會呢。」
「可是他不是也去煙火大會?」
這下,伊東越來越迷惑:「沒有啊,他說他有事不能去,我就沒跟他走了。」
「嗯?那就奇怪了……」スズム端著下巴,「我剛剛明明還在煙火大會上看到他的。」
「嗯……認錯了?」
「拜託。」スズム失笑,「和他都認識幾年了,那鬼樣子我想忘都忘不掉。」
「也是。」伊東跟著笑了出來。
他伸手搆來簿子和筆,道:「不如你今天來找他的事我先記著吧。有很急嗎?」
「沒有沒有。」スズム把身子往椅背一靠,閉上雙眼:「只是最近難得空閒了想來找他聊聊。我過幾天再來吧,有幾批貨明天又要進來了,得忙一會兒。」
「好,辛苦啦。」
「嗯,你們也是。」スズム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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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大的和室裡,他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細數。
「……我不知道。」
面對まふまふ的問題,そらる不說話,思考了很久很久才回答。
就像是本能一般,方才那些佔有的行為全被そらる很不負責的推給了『本能』。
他沒有辦法去解釋,他甚至不知道まふまふ是不是喜歡他,索性就不說了。
「是啊,逃避什麼的,你最擅長了。」
「沒錯,那又怎麼樣。」
そらる常常覺得在まふまふ面前,他沒有辦法好好回答任何問題。
まふまふ離開他,動手把自己的衣服拉好,咬著下唇,心臟緊緊縮了一下。
「……只是一昧的選擇逃避、明明踩了線卻又馬上把腳收回佯裝沒這回事、以為只要把自己的眼摀起來就可以當從沒發生過。這種幼稚死了的行為真是夠了。」
「然後?」
「我明明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會做出那些舉動,你......你卻連這都無法回答我。」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まふまふ睜眼望著他,眼角還有方才被親吻所留下的潮紅。そらる就這麼與他對視,下一秒,他就被那突如其來的眼淚嚇傻了。
まふまふ一直以來在他面前都表現得十分強勢,眼裡透出看透許多人間冷暖的成熟。當一名花魁有多辛苦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這已經把少年僅有的單純給完全磨去。そらる以為那是對方已經堅強到不會輕易掉淚,卻沒想到只是因為まふまふ學會了心死罷了。
自此遇見そらる的那一刻開始,男人就在慢慢滋潤著他,好比被仙女拯救的小木偶,一點一點活了起來。

有了そらる的まふまふ,才漸漸開始像個人。

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一滴沿著白皙的臉龐滾落。輕輕眨眼,眼睫便沾上水珠、瞳孔蒙了一層晶瑩霧花。
連哭起來都美,這就是花魁。
そらる以前從沒遇過這種情況,如今只能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微微啜泣的聲音不斷傳來,中途そらる曾試著把手伸出去一次,卻又在半空中立刻收了回來。
他們就像在玩遊戲,進進退退永遠拿不準個點。明明身後就是懸崖,卻依舊不選擇前進。而現在好了,那道鴻溝又出現了,讓人進退不得。

一個晃蕩、失足墜落,他們慘死在彼此的曖昧裡。

方才そらる收手的動作まふまふ從眼角餘光看見了,視線似乎又更模糊了幾分。
他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他不懂そらる為什麼堅持不說出口。
只要四個字。四個字就好,那幻想中的幸福感便會將他吞沒。
是因為自己的身分嗎?因為他是花魁?
一瞬間,這想法闖進他的腦裡橫衝直撞,打醒了他。

まふまふ瞪大雙眼。那不曾思考過的現實,排山倒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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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好像什麼都想通了。
一直以來まふまふ都只是一昧的往情裡頭鑽,此時還在怨そらる為什麼不肯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卻獨獨忘了最重要的事。
偷偷望著男人,まふまふ感受到窒息般的痛苦。
或許是對方前來時總穿著便服的原因,他才會忘了そらる到底還是個警察。
而自己是什麼,自己是花魁。即使身分與下頭的妓不能相比又如何?同是身處花街、同是取悅男人,まふまふ與她們又有何差別。
一個警察和花魁在一起,能有什麼情愛可言。
撇頭往鏡子裡一看,那身極少日曬的白皙皮囊如今只讓まふまふ覺得礙眼。他手揪著身上和服、抹掉淚,獨自深呼吸了好幾次。

你知道嗎,我們之間的距離,遠遠不止兩個坐墊。

早知道愛情是如此脆弱不堪的東西,打從一開始自己就不該緊緊篡在手中不放。
果然,被關在這久了,腦子也糊塗了。他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
「回去吧,そらるさん。」
「......什麼?」
「然後,以後都不要再來了。」まふまふ開口,聲音還有點沙啞、但堅定。
現在是個最好的時機。你不願表明心意、我已不會再說出愛,還沒到終點時隨時可以退出比賽,而那早已發芽的植株,鏟掉就好。
我不等你愛我了。不等了。
「......まふまふ,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
「そらるさん,我是花魁。一輩子都是。」說完,他垂下眼簾。

我有信心愛你一輩子,但命運不給我這個機會。

そらる不懂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對方在哭的同時到底想了些什麼。他沒辦法問,因為まふまふ已經轉身背對他,送客之意濃重。
這就像劇情剛邁入高潮的電視劇突然完結了一般,令人錯愕且措手不及。
毫無預警的將人推到結局,可多殘忍。
そらる對著那瘦弱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某個東西,站在那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我會再來。」他走過去,拉開拉門。
「我不要你來。」
「我會再來。」
又狠狠重複了一次,そらる把門拉上,離開。

一個顧忌身分、一個猜忌心意。原本兩條能夠相交的線被硬生生扳成了平行。

まふまふ維持著姿勢好幾分鐘後,才虛脫一般的軟下身子,大口喘氣,眼淚又奪眶而出。
男人在想什麼,他已經完全搞不明白了,腦袋裡像被人灌了漿糊般,昏昏沉沉,什麼也不能想。
不知過了多久,那門又被拉開了。站在那的女人他看了好多年,當初就是這女人把他撿回來,培訓他這個男人成為花魁。
此刻,她板起那年老未衰的面孔,好聽的嗓音頓時冷了幾分,冷到骨髓裡去了:「......まふまふ,你房裡的那男人是誰。」

他淒涼一笑。

花魁終身上演悲劇,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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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了會再去見まふまふ,但最近警局裡簡直忙得不可開交,等そらる回過神來,已經一個禮拜過去了。
正當他預計今晚去找對方時,卻在下午先碰上了スズム的來訪。
對於スズム的到來,そらる很是意外: 「哎,怎麼突然有空?」
「最近事情忙完了,來看看你。」スズム笑。
他們坐在署裡的沙發上,伊東幫忙沖了茶出來,彎腰下去櫃子裡掏找拿來招待的點心。
「奇怪......そらる,我那山葉羊羹呢?」
「啊,那天值班的時候吃掉了。」
伊東回頭,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道:「那現在你們可沒東西吃了。」
聞言,スズム連忙從自己的袋子拿出一盒東西放到桌上去:「我這裡有去應酬拿到的梅餅,大家一起吃吧?」
於是幾個大男人,誰也不會太去牽掛方才那些小事,應好後便拆了吃了,滿室的餅香。
「這餅好吃,哪兒買的?」伊東伸手取過第二塊咬。
「不太清楚......這是花街裡那些姑娘們給的,我下次再問問。」スズム回答。
スズム是幹出口貿易的,日子做下來,手上存款也不知翻了多少倍。但人嘛,總是無法滿足,因此他背地還做了些走私貿易,那東西可好賺了。
照スズム這麼幹下來,今天的他應該已經蹲牢裡服幾十年徒刑了。至於沒有這狀況的原因全要歸功於他那童年玩伴,只要スズム沒幹得太過火,身為警察的そら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發生過了。
對此,スズム心裡一直十分感謝。
「對了,說到花街,最近有個事鬧得花街沸沸揚揚呢。就是那個まふまふ ......」スズム話說到一半,又突然打住:「啊抱歉,我忘了你不去那種地方,我們換個話......」
「說。」そらる沉聲道。一聽見まふまふ的名字,他身體裡的血液又開始快速流動,幾近沸騰。
有點意外對方會聽這些八卦事,スズム口中卻還是接了下去:「總之有個花魁,你聽過嗎?他叫ま......」
「そらる認識,你快繼續吧。」伊東催促。
「好...... 」不知怎麼搞得,他覺得今天這兩人都有點反常,「大概是在一個禮拜前吧,樓裡老闆娘發現まふまふ長期與一個男人私下往來,非常生氣。」
一瞬間,空氣裡響著話語殘留的餘音。
「你也知道他們那種地方,規矩很嚴,被發現這種事肯定是要受罰的,這幾天裡連樓裡的禿都沒見過まふまふ,不知道他人現在好不好。」
這些話都是其他樓裡的妓對他說的。很快,他就發現そらる臉色蒼白。
「喂,そらる?」
那人沒有回應。
「そらる?そらる你沒事吧?」他很快看向身旁的伊東,發現對方也同樣眉頭緊皺。
認識這麼多年了,スズム望著兩人,接著,他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喂,不是吧......你們什麼時候......」
「...... スズム,該怎麼把他帶出來?」
「そらる!」スズム忍不住大叫對方名字,直到這一刻,方才那些猜想才全都化為現實。
怎麼帶走一個花魁,怎麼帶走一個花魁......「......買下他?」那嗓音有些不穩。

室內一片靜默。

「......買下他,要多少錢。」
「そらる?快說你不是認真的?!」
「他很認真。」伊東默默丟來一句。
スズム驚訝的神色過了很久才慢慢退去。他不自然的抿了口茶,小心翼翼開口:「そらる,我就直說了。まふまふ是個很有名的花魁,至今也替那樓掙了不少錢,身價肯定不低。所以......」

以你的能力,不太可能。

そらる沒有回應,スズム盯著桌面望,誰都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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